第十章 南宫仙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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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依早就听到直奔自己而來的马蹄声。正想着如何才能给直奔向自己而來的人致命一击。尉迟枭已经在尽力拖延其他的人。自己不可以让尉迟枭分神的。

可是转眼就要到了近前的马蹄声突然急促起來。而且不只一匹的样子。婉依正权衡着自己是要直接迎击。还是按照尉迟枭所说留在这里。

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玄色身影。让婉依倏地松了一口气。看见尉迟枭伸过來的手。本能的扑了上去。

把人拉到马背上。尉迟枭贴在婉依耳边道:“这里该是尉傲來国边境。你从这里往东走就到雪迟国了。赶紧去搬救兵。你在这里咱们两个都走不掉。蓝远即便是抓住了我。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把我杀了。留着我他还要和雪迟国谈判。赶紧走。”尾音还沒落地。尉迟枭已经翻身下了马。拽过凑身过來的敌人的兵刃。一下穿了个透心凉。继续围战起來。

身后马蹄声犹豫。而舒黎已然从地上飞身站了起來。正在用蹩脚的方言和部族首领交谈着什么。这一次首领并沒有接受舒黎的话。摇了摇头。舒黎急了。也抓住一匹马。追赶婉依起來。

尉迟枭看的明白。这个部族首领的目标只有自己。那么舒黎交给婉依应该能够对付。毕竟那也是玉面罗刹的徒弟。第一时间更新玉面罗刹的功夫不是假的。叫出來的徒弟自然也差不了。

放了舒黎给婉依。尉迟枭喊道:“记住我说的话。我在小哥哥哪里等你。”

尉迟枭这是给婉依一个念想。如果他被擒。那么她最在乎的人就全部都在蓝远手里了。婉依是个聪明人。以她的一己之力根本救不出这么多人來。以身涉嫌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。婉依是不会做的。那么必然寄希望于回雪迟国搬救兵。

但是尉迟枭高估了婉依的功夫。婉依是有学过武艺防身。可以玉面罗刹交给他的却不止这些。第一时间更新婉依对这些拳脚功夫并不十分看好。要不是环宇时常逼着练习。恐怕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舒黎的马快。离婉依越來越近。情急之下婉依越走离尉迟枭只得路越偏。心中越是着急。走到密林深处。已然看不到出路。再仔细聆听下去。马蹄声似是不在近前。只顾着一路狂奔的婉依这才敢回过头张望。身后除了漫无边际的白雪。已然看不到其他的身影。别说是驱马追赶自己的舒黎。就是一个黑点都看不到。

“吁。。”婉依拉住马的缰绳。举目望去。苍茫的雪地上只有自己身下的这一匹马留下的脚印。第一时间更新再无其他。

舒黎一定会沿着这脚印來追赶自己。往回走是不可能了。眼下只有继续前行。硬着头皮。婉依上了马。漫无目的的走着。

尉迟枭临行前所指的方向。她已然分辨不出。那么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。

这时候的天空。阴沉沉的落起雪來。闷得人心里难受。

刚刚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又面临着分别。他们之间。总是聚少离多。从前是个人的恩怨纠葛。现在是两个民族的厮杀。为什么越是渴望平凡的人。就越要纠缠在这样悲绝的命运里。她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一起执手到老的男人。第一时间更新奈何这个男人是历史的宠儿。注定要实现一番宏图伟略的。婉依不知道。促成尉迟枭这一起功伟绩的人的正是她。

尉迟枭是有雄心壮志。可是他的雄心壮志只在雪迟国。他只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。给自己的列祖列宗一个交代。然而被命运驱赶的婉依迫使雪迟国被卷入了一场民族的征战之中。尉迟枭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。才下定决心要一通四海的。

当然日后的史书之中。并不会将他们伟大的国王写的这样儿女情长。但是关于王后的那一部分。却是是极度描画。用尽了所有的赞美之词。第一时间更新

天地越走越是开阔。知道放眼下去只剩下天。剩下地。剩下天地之间飞舞的雪花。婉依一头如墨的黑发已经被沾染得雪白。及膝深的雪让马匹寸步难行。婉依下了马。徒步走在前面。

北风在耳边呼啸着。马匹却乖顺的跟在身后。苍茫的天地间。婉依的心胸空荡的不知所以。

突然耳边传來一道苍老的声音。在天与地之间似是一道明灯指引着方向:

绿蚁新醅酒。红泥小火炉。晚來天欲雪。能饮一杯无。

这道婉依的身子就是一震。第一时间更新这里的一切莫名的熟悉起來。脑海里的声音也渐渐清晰。是哪里她听到过这样的声音。是哪里她听过这样的话。

婉依越是给予想要知道真相。越是拼劲力气的想要走出这里。眼前越漫无边际的白。

直到身上在沒有一丝多余的力气。婉依靠在马前休息。那道声音还在耳旁继续。却是两位老者交谈的声音。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。可是她敢肯定。这人就在不远处。既然有人。就会有炊烟。会有农庄。婉依整顿好心绪。再次站起身來鼓足勇气前行。

这一次她沒有那样心急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。她要存留体力。这人声只有声音。迟迟不见人影。而眼前明明就是平原。如果听得到声音。就一定会看得到人。这种像是梦境一样不真实的内容。会不会是自己凭空臆想出來的。

想到人为。婉依不由得冷汗一身。她想起來了。这一切她曾经梦到过。那还是在棠花谷的时候。在韦绝的客舍里。她就是沉浸在这样一个梦境中迟迟走不出來。对了是两个人。她记得的。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对弈。她还记得那连个人好似指点过什么给她的。可惜已经想不起來了。

婉依不会再强迫自己去想什么。该來的总是要來的。她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还在那个梦境之中。或是真的走进了梦境中的世界。知道能屈能伸知道适可而止。是婉依宁折不弯的性子最大的收获。不是说过刚易折吗。那就顺其自然吧。

想通了这一遭。婉依的眼前豁然开朗起來。入目的就是须发皆白的老者。围坐在一盘棋局前。只见略显年轻的那一位。执起一枚黑色的棋子说道:“师兄。这一局你输定了。”

坐在对面的人。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但笑不语。又是两步下來。哪位应该是师弟的人摇头笑道:“果然还是我输了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。”

两人也不再争执棋局。年长的人看向婉依的方向。“你來了。你來就说明你想通了是不是。”

婉依怔愣一下。想起來方才自己心中所想。再看两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心中了然。这一切果然都是人为。那怪天地间突然就剩下了自己。听说北方有灵族。可以化出幻境。向來二位老者应该是灵族之人了。

“学生想通了。请问二老可是灵族之人。”

那少一些的老者从地上站了起來。婉依这才看清楚。在老者记得脚下根本就不是冰雪。而是草地。可是当老者站起身來。与他身体接触的面积小了。草地也在慢慢缩小。知道脚边再看不到。老者肃穆的神情对婉依道:“孺子可教。我们是否灵族之人。这并不重要。想來对你來说最为重要的该是如何走出这一片荒原。”

“对学生來说如何才能走出荒原的确重要。可是有一句话说的是尽人事听天命。婉依自然会倾尽全力的相近想法离开这里。就出我最重要的人。可是还要看天意肯不不肯成全。”

“那如何才能让天意成全。”老人并不相信。婉依略带敷衍的话。继续问下去。

婉依施施然的淡笑挂在嘴边。一扫连日來的阴霾。声音婉转的如同夏日泉水:“从前学生不知道。但是现在学生知道了。从善执念。天意便会成全。”

人要学会放下。有毅力固然好。但是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。如果能够早一日放下仇恨。他们或许就不会经历今日种种。如果早一日放下责任。他们或许早就能破镜重圆。如果能够早一日放下。何苦天下这么多的百姓來为两个人的情债付出生命……

“如此也不枉老夫在此地等你许多功夫。下山去吧。”老者捻着须髯对婉依道。

“敢问师尊如何称呼。”婉依一躬到底。感谢老者指点。

“白山黑水绿绕田。世人执念简为难。若说谁道苍生愿。长白山上南宫仙”老人呵呵笑着。还是那位年浅一些的善谈些。但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话。便早沒有了下文。

婉依还想再问往哪个方向走才是去往雪迟国的路。眼前一阵繁花。这里已经不再是一片芒原。婉依直觉前方的那一条路上开着花朵。就要过去。到了近前才发现全是虚假。却也明白。去往雪迟国的路必是这一条无疑。既然尊者不远再讲话。那就就此告辞吧。

婉依又施了一礼。上了马背。疾驰而去。懂得放下。是懂得何时放下。最重要的是婉依清楚现在不应该放下。她还要去雪迟国搬救兵。有自己最亲最近的人等在边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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