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辰要去往万年县任县令的消息昨天便传回了村里。
乡亲们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昨夜连夜便赶了过来,今早城门一开,便进了城,来到赵辰的府邸。
张罗着给赵辰帮忙搬家。
十几个人,推小车的,肩膀担着的,背上帮忙背包袱的。
就差没给赵辰把整个赵府搬空。
程处默、秦怀玉两个家伙也来了。
长安书院昨天就已经搬空了。
听说就搬到万年县衙的旁边。
老李头这家伙,简直就是把赵辰当做生产队的驴了。
去哪里,也不忘了给赵辰派任务。
房遗直等书院的一众学生昨日便已经出了长安,现在估计都在书院等着赵辰与魏征的到来。
罗通今日没来,他忙着将他的夫人送到万年县宅子里去。
不然万年县到长安几十里路,根本不可能每日回府。
魏征倒也简单,就带了一个仆人,仆人骑着一头驴,他自己倒是骑着一匹马。
按照魏征自己的说法,他是去帮赵辰忙的,衣食住行,全都包在赵辰身上。
所以,他倒也干脆的。
慢吞吞的骑着马来了。
“老魏头,我还以为不来了,怎么,裴婶是不是对你耳提面命一番?”赵辰与魏征笑道。
魏征嘴角抽了抽。
他可不是方才给自己的夫人裴氏狠狠的嘱咐一顿吗?
不然怎么会拖到现在。
只不过,其中的嘱咐方式还是不说为妙。
“你这是把整个赵府都给搬空了?”魏征望着这一路上大包小包,小车打车的,登时眼睛都有些直了。
“乡亲们昨夜就过来了,说不能空着手回去,所以就多带了些东西。”赵辰笑道。
可不是多带了东西嘛。
这连凳子都给自己带上了,府上估计就剩下一个桌子,还有搬不动的灶台。
幸好福伯这几日都在薛神医家中做客,不然回来连吃饭的家伙都找不到。
“赵小哥,您可别这样说,能给您帮点忙,是我们的福分。”
“也就是您的东西不多,不然明日我们还要再叫人过来,保证让您在万年县好似在家里一般自在。”
“村长可是与俺们说了,谁要是不给赵小哥帮忙,以后不准进村。”
“可村里的乡亲们哪个不都抢着过来,哪有什么不给帮忙的说法。”
“魏先生,您让您的人把东西都放在车上,我们帮您带过去,路上轻松走着便是!”
前来帮忙的乡亲们满脸笑容的与赵辰说道。
又把魏征手下仆人背着的包袱放在小推车上,准备一起运出城去。
魏征之前在村子里待过几日,乡亲们自然是认识他的。
望着眼前那些淳朴的笑容,魏征突然觉着心中特别的愉悦。
便是他以前回乡之时,家乡父老虽然路上相迎,却不过是依矩行事。
哪有面前这些百姓般真心诚意。
再看赵辰,却是在与一中年百姓攀谈。
神色之间,满是和煦的笑容。
完全没有丝毫避嫌之处。
“富贵不忘贫贱友,身荣敢弃糟糠妻,人当如此,吾不及矣。”魏征走在后面,似与自己说道。
……
赵辰的朋友不多,同辈之间,也就书院的那么几个。
但也昨日就去了万年县。
加上赵辰昨天又把几个文官当着众人的面给揍了一顿。
今天城门口,只有程咬金等有数的几个人过来相送。
商人黄志倒也来了,却是站的远远的,不敢与程咬金等人站在一块。
“程叔、秦叔,房相!”车队停在官道旁,赵辰下马与三人拱手道。
李若霜也跟着下马,与三人行礼。
魏征却只是瞥了眼三人,坐在马背上,也不下马说话。
“虽说万年离长安不远,但若是无事,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。”
“这杯酒,我们三人祝你步步高升。”秦琼举杯,其余两人也一同举杯。
“是赵辰该敬三位长辈才是,请。”赵辰与三人敬酒,满饮杯中之酒。
“魏征那家伙是不高兴了,连话也不与我们说了?”房玄龄看向魏征,笑着与赵辰说道。
“老魏头被贬做县丞,自己不好意思罢了,没事,过些日子就好了,他的酒,便由小子代敬。”赵辰笑道,又喝了一杯。
“哈哈,你小子倒是摸透了魏大夫的心思,怪不得他会如此帮你。”
“赵辰,去了万年县,好好做事,魏征这老东西有本事,虽不知陛下是何意思,但确实是可以帮到你的。”
“你可不能怠慢了他。”房玄龄与赵辰嘱咐道。
“自然,小子可不敢怠慢他,老魏头现在可是赖上我了。”赵辰同样笑道。
众人没有再说什么,眼中却也有些不舍之意。
赵辰的出现,让原本平静十似水的朝堂出现了一汪波澜。
虽然很多时候,赵辰行事没有规矩。
但谁都不能否认,因为赵辰的出现,大唐变得越来越好了。
这朝堂里,也越来越有趣了。
今日赵辰便要去了万年县,几人心里终究是有些不舍。
“时间不早了,赵辰,出发!”程咬金拍拍赵辰的肩膀,说道。
“唔,小子拜别几位长辈。”赵辰与三人拱手道。
车队继续往前,没几步,商人黄志便迎了上来。
“郡公大人……”
……
“辅机曾与老夫说,赵辰极有可能是陛下与皇后的亲子,你们可曾听说?”
望着前方远去的车队,房玄龄与程咬金、秦琼两人问道。
“不曾听说。”秦琼与程咬金对视一眼,摇头道。
“房相相信这个传言?”程咬金笑问道。
房玄龄笑笑,道:“自然是不信的,不然陛下为何让太子监国,又让赵辰去到万年县,任一区区县令。”
对于赵辰的身份,房玄龄是不确定的。
所以他想从程咬金、秦琼这里问出一点东西来。
可两人的直接否定,让房玄龄有些措手不及。
便好似两人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一般。
房玄龄是不信的。
“陛下自有他的考虑,圣心也不是我们能猜测的。”
“你我都有各自的职责,皇室之事,还是莫要参与过身,你我可不是国舅爷。”秦琼意有所指道。
“自然。”房玄龄点头,望向已经逐渐消失的车队,缓缓道:“不知在那万年县,赵辰又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涛。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