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画道:“便是前两日,照顾小姐不周害的小姐落入冰湖的那个婆子,如今入琴正在责罚她呢。”
沈知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声音,却只听见婆子高昂刺耳理直气壮的争辩声,入琴的声音几乎被完全压制住了。
周婆子……
记忆里闪过什么,沈知唇边闪过一道冷笑,直接坐起身道:“让她们都进来吧。”
“小姐,不可啊,您身体还虚着,大夫说了,可要将养一段时日才能好呢,莫要留下什么病痛了。”入画大惊,连连劝道。
“我自然心里有数。”沈知说道。
她上一世确实因为落入冰湖身体未养好,落下了日后大病小痛不断的后遗症,但是归咎其中原因,却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没养好……
入画见她坚持,虽心底扔有忧虑,但也只得应命将屋外的人都带了进来。
“小姐。”入琴见到自家小姐小脸苍白,显然还十分虚弱,却仍旧靠坐在床榻之上将她们唤了进来,便知道这是听见了她们在屋外的动静,不由脸上一臊,她身为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,却连一个粗使的婆子都应付不了,实在太给小姐丢人了。
另一个明显穿着粗使下人服的却是一个微胖的婆子,进来后虽嚣张的态度收敛了些,但看向沈知的目光却并不害怕,甚至微微抬着下巴,满脸愤慨,不等沈知开口,便抢声道,“二小姐,您可得为奴婢做主呀!奴婢在二小姐面前侍奉这么长时间,可从来都是战战兢兢忠心耿耿的,从未有过二心!如今入琴姑娘却说奴婢是收了别人的好处,故意将小姐您推入了湖里,奴婢哪里敢做这种事,实在是冤哪!”
“那日只有你伺候着小姐,我与入画都回去给小姐拿衣裳了,小姐出了事,怎会与你无关!你有什么可冤的!”入琴气道。
“入琴姑娘这说的叫什么话,那日只有我伺候着小姐,小姐落水了便与我有关系,那入琴姑娘和入画姑娘两人未侍奉在小姐身边,小姐出了事是不是也应该与你们有关系呢?”婆子抬着头,不依不饶的说。
“你!”入琴气极。
入画脸色也很难看,那日自家小姐到了湖边,三小姐却一直没来,她与入琴担心湖边寒气重,便商量着回去拿外氅,她本是打算留了入琴在一旁照看,谁知这周婆子却自告奋勇说她来照看小姐,她想着入琴随她一起去拿,也更快些,且湖边离院子也不远,应该不会出什么事,便同意了,谁知后来会累的自家小姐出事。
而这周婆子却是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,嘴巴利索的要命,当真让人恼怒的紧。
不过这事她与入琴也确实都有错,无法辩解什么。
婆子见入琴被她们脸色难看却哑口无言的样子,顿时更自得了,眼里的洋洋得意几乎遮都遮不住。
沈知瞧着她小人得志的嘴脸,心知肚明,这是看她人小言轻,压根没有把她当回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