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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的很简单,反正王爷与自家小姐十分熟,就当帮个忙,似乎也没什么。
而且男子休妻,想要再娶并不难,尤其定安王那样尊贵的身份。
反倒是女子一旦被休了,后半生基本就只有被人指指点点孤独终老的命了。
不过到时候小姐也已经离开京城,京城之外谁又能知道小姐和离过的事呢。
她这边想的美好,沈知却心知没有那么简单。
若真嫁过去,萧郅当真会愿意放她离开?
她眉头微蹙,半响才吐出一口气道:“此事再议吧,尚且还不知道荣氏那边的打算呢。”
荣氏那边的打算倒暂时还不知晓,但沈芸那边却是已经炸了。
芙蕖院
屋门紧闭,一众丫鬟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,伏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。
离沈芸最近的两个丫鬟,却是浑身颤抖,仔细看去,便能发现她们膝盖下一片冰冷锋芒——她们竟是跪在一地碎瓷片上。
殷红的血顺着膝盖处的衣裙氤氲出来,尖锐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,可两人既不敢低头去看,也不敢伸手去摸,只能继续跪着。
在听到沈知被提亲,对方还是定安王时,沈芸就在屋子里发了好大一通火,直将桌上的茶盏砸了个干净,留下一地狼狈。
她们这些下人自然也逃不过,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跪下不敢多言,生怕再惹了这位主子。
如今这位主子的身份可是更尊贵了,倘若再惹到,抄家灭族都是有可能的。
沈芸脚踩在其中一个丫鬟的手上,丰满的胸脯起伏不定,显然气的狠了。
她在宫中待了这么长时间,本不该如此喜形言于色,只是一遇到沈知的事,她情绪就容易起伏。
若是传来了对方的倒霉事,她还能大笑几声表示幸灾乐祸,可偏偏,竟是定安王提亲的事,她平生最是见不得对方好,如今乍一闻这事,怎能不怒。
“娘说的果然没错,这两人必定早就有所猫腻,看来我编排的那些流言,当真还没说错。”沈芸冷笑一声,脚下用力一碾。
被踩着手的丫鬟登时痛的哀叫一声,瓷片扎进肉里,刺骨的疼,她眼泪几乎是瞬间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。
“哭什么,”见她手下沁了红,沈芸才收回脚,暴虐的心情有所好转,她睨着跪在面前的丫鬟,慢条斯理道,“怎么,觉着我难伺候?想去二小姐那边去伺候是不是?”
丫鬟连连磕头,更咽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“哦?是不敢,而不是不想,”沈芸冷笑一声,又是一脚重重的碾压下去,这一下丝毫没有客气,直碾的对方尖叫出声,哭的涕泗横流,不停地哭叫求饶,她才终于缓缓提开脚,厌恶道:“滚下去。”
然而对方已经痛昏了过去,一旁伺候的婆子,连忙壮着胆子上前,将人拖了出去。
剩下的丫鬟们更是战战兢兢,将头伏的更低了些。
沈芸看着她们一个个颤抖如筛糠的模样,不由索然无味道:“都滚下去吧,看见你们我就心烦。”
一众丫鬟这才忙不迭的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。
一旁伺候着的贴身丫鬟晴空斗着胆子走上前,轻声道:“小姐,听说夫人不久前派人出去了,像是要找人的样子?”
“你打听到的?”沈芸眸子落到她身上。
娘亲的院子向来管的严,想要打听什么消息出来,不费点力气是没那么容易的。
她倒没想到这个丫鬟还有这种本事。
晴空讪讪笑道:“夫人身边不是新拨了些下人伺候么,奴婢刚好有关系比较好的小姐妹在里面。”
“做的好,”沈芸也猜到差不多是这样,她心下思忖着,觉着娘派人出去找的人,说不定就是要帮自己剥夺沈知气运的人。
就连定安王都被沈知迷的七荤八素,还做出亲自上门提亲这种有碍身份的事,沈芸越来越觉得沈知令人难以琢磨起来。
她在府中与沈知相处这么久,竟从未抓到过对方一次破绽,即便心知肚明对方和萧郅必定不是只有几面之缘的关系,却仍是没有证据。
还有萧郅的腿,到底是不是沈知治好的?
沈知什么时候有的那一身本事?
沈芸越想越烦躁,只觉得沈知身上像是有无数谜团,她怎么看怎么猜,都是一团雾水,反而让自己烦不胜烦。
倒是那个之前帮助她们母女的人,背后势力似是不小,对沈知的事情似乎也是十分清楚的,但偏偏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们透露过。
沈芸神经质的咬起拇指指甲,脑子里飞速转动着。
她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找个帮手才行?
而就在萧郅提亲一事尚且未定,荣氏所寻之人也还没寻到消息时,又一桩出人意料的事到来了。
天气已近暮春,柳树都已抽出长长绿芽,万物复生,草儿葱绿,便是连四处可见的树木草叶,也都一片枝繁叶茂,欣欣向荣之色。
京城的人也都换上了更加轻薄的春装,款式花色各异,落入人群中便犹如蝴蝶花海吧,绚丽多姿。
这天,沈府的侍卫将门打开,压着嘴偷偷打了个呵欠,如同往常一样,站到门两边开始守门时,一对母子却突然出现在了沈府门口。
隔着不算近却也不算远的距离,母子两人站在沈府门口不远处,目光从沈府的府邸牌匾落到门上,又落到两个侍卫身上,大约是母亲的那个妇女脸上露出明显的有几分犹豫和不确定的神色。
而一旁像是儿子一样的男子,一身白衣飘飘,身形瘦弱,再加上略显瘦削的脸,乍一看倒像是大病初愈似的。
“娘,是这里吗?”男子下意识的抚了抚衣袖,压低嗓音有些局促的道。
沈府门外人来人往,他们母子两人杵在这不走也不进去,难免就惹了一些人的目光,男子几乎都能感觉到似乎有人还指着自己小声议论着什么,一张瘦削的脸上登时微微涨红,情绪波动之下竟是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他一咳嗽,一旁的妇人脸上登时露出心疼之色,连连给他拍了拍肩背,帮他缓气,直到他咳嗽停了,呼吸顺畅了,才道:“应该就是这里了,你爹信上就是这般说的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男子还是有些局促不安,道,“借助这种事,总归是不大好吧,不是说爹与那个表妹已经许多年不曾联系过了么,这贸贸然的就过来了,还要住在人家府上。”
读书人的刻板守礼到底让他觉得这种行为有些不堪。
可他娘显然就不那么想,“儿你别怕,你读书那般好,这次进京必定能高中,一旦高中了,以后必定入朝致仕,他们巴不得跟你打好关系呢,你可得把腰板挺直了。”
男子仍是觉得有些不大妥当。
可是他的娘已经走过去,站在了沈府两个守门人面前了。
“两位大哥,这里是京城沈府吧?”妇人谄笑着,一边问着,一边往两人手上忙不迭的塞着碎银。
眼底却是闪过一道肉疼之色。
好几两碎银呢,就这么送出去了,她一定要这府上吃回来才行。
两个侍卫不知道她心里念头,掂了掂,眼底闪过一道嫌弃,到底还是收了下来,道:“这里就是沈府,你们是谁,来这里有什么事?”
“哎,两位兄弟,是沈府就对了,你让你们家主母出来,我跟我儿子是来投奔她的。”妇人连连谄笑。
两个守门人面色登时一变,瞬间变了脸,喝道:“放肆,就凭你们也敢让我们府上主母亲自来见,你们到底是谁,打哪来的,再不说我就要报官了。”
“哎!”妇人傻眼了,这前面刚收了银子,怎么下一刻就变脸了呢,她道,“你们怎么能这样,都收了我的银子了,还这般不客气,我就是要见你家主母,我可是她表嫂,你敢这般对我不敬?!”
“什么表嫂不表嫂的,我们夫人不认识这一号人。”守卫口气十分冷硬,将原本收下的碎银随便又抛还了回去,“拿着你们的钱快滚,再在这里纠缠不清我就真的要报官了!”
“你们,你们简直仗势欺人!”妇人气的脸都涨红了,似是下一秒就能当场坐倒在地,嚎骂出声一般。
一旁的白衣男子却是已经脸色通红,羞的不行,连连捂着脸将自己娘亲扯到一边,急急道:“娘,算了算了!我们还是回去吧!”
“不行!”妇人声音尖锐道,“我儿将来可是要当官老爷的人,你们可别不识好歹,否则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的!识相的,最好现在就去通报你们家主母,让我进去。”
说着,她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冲,两个侍卫哪里能让她就这么冲进去,若是冲撞了主子,他们这小命还能保?
于是三人就在沈府大门口拉拉扯扯起来,伴随着妇人或尖锐或理直气壮的叫骂声,场面混乱一片。
经过的不少行人已经被这场闹剧引来,都远远的聚在一起,指指点点起来。
直看的白衣男子脸色通红,只觉得今天丢脸简直丢到家了,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藏住,任何人都看不见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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