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让她知道了白衣女子是谁,她必定带人直接打到对方府上,让对方给她跪着认错!
沈知摇摇头,疑惑道,“那会儿,只有他一个人,我并未看见过什么白衣女子。”
“真的?”卢玲儿有些不相信沈知,便看向沈芸。
沈芸勉强一笑,道:“确实如此,我只在二姐姐身边见过那红发的男子,未曾在其他人面前见过。”
这话说的却是颇有几分隐晦的暗示意味了,未曾在其他人身边见过,唯独只在沈知身边见过那红发男子,听到这话的人,
下意识便会将白衣女子与沈知联系在一起。
沈知看了沈芸一眼,眼底闪过一道晦涩。
沈芸假装没发现她的目光,只看着卢玲儿。
她是在赌,赌与那白衣女子有过接触的卢玲儿,在听了她这一番隐含暗示意味的话后,下意识将沈知与那白衣女子比较一
番,从而判断出沈知到底是不是那白衣女子。
虽然没有证据证明,但她听到卢玲儿说红发男子和白衣女子时候,下意识便想到了沈知身上。
然而卢玲儿却面露失望,“那就是你们都不知道的意思喽。”
沈芸见她这反应,便知道在卢玲儿看来,沈知跟那白衣女子是没有关联的。
她也说不清自己心底是失望还是什么,总之一瞬间涌上来的情绪非常复杂。
那边,卢玲儿不甘心道:“我倒是打听到了一点关于这白衣女子的消息,但是对方到底是谁,长什么样,却都没有人知道,
张恒人实在太奇怪了!”
“你有打听到消息?”沈芸原本失落的心猛然砰砰砰乱跳起来,心里暗自气恼。
这卢玲儿当真是个草包,既然打听到了消息,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说!
卢玲儿没察觉出她看向她时难看的眼神,道:“被她羞辱之后我就去打听了,但也只打听到对方似乎是个大夫,专门给没有
钱治病的人看病,据说医术很是高明,但因为没人知道她的名字,所以干脆都称她白芷仙子。”
白芷仙子?
沈芸眉头微蹙,沈知却先她一步问了出来,杏眸里含着一丝好奇:“不是没人知道她名字吗,为什么又唤她白芷仙子?”
因着沈芸的原因,卢玲儿曾经每次见到她,都对她冷嘲热讽摆脸色,可如今,沈芸又要她对沈知态度好点,她哪里做得到
,当即哼了一声,不耐烦道:“我怎么知道,你想知道你自己去打听。”
这话说的却是着实不客气了。
沈芸脸色一变,心里将卢玲儿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都说了如今要对沈知态度好一点,这卢玲儿真是每次都给她拖后腿!
沈知却不以为意,对方更恶劣的一面她都曾经见过,这一点算什么。
想起上一世,两人合伙将她推进水塘里,每每她挣扎着浮上来时,便又将她狠狠按下去,灌了她一肚子脏水,回去后她便
发起了高烧,差点直接烧死了过去。
然而最后她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,却又陷入了更深的地狱。
沈知唇边微微一笑,不再说话。
既已赏完了桃花,三人也不再久留,便各自打道回府。
往回走时,穿过一片灌木丛林,沈知原本系在沈知腰间的荷包却不小心被灌木丛上的枝丫勾到,系带随之松了开来,险之
又险的挂在腰间。
走出灌木丛林没多远,原本便松了一半的荷包便彻底从沈知的衣服上松开,落到了地上。
因着地上是一片繁茂的草丛,荷包掉了下来,也并没有发出声响。
而走在前面的沈知更是浑然不觉,就这么离开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个穿着浅紫烟粉长裙的女子走过,发出了一道轻咦声:“这是什么?”
伴随着脚步的悉碎声,一双白皙素手随之捡起了荷包,缓缓远去。
沈知是回到府里后,才发现自己悬挂在腰间的荷包不见了的。
第一反应就是沈芸偷偷拿了她的荷包。
但是一路上,她一直都跟沈芸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,。按理说,也不可能有机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拿走荷包才对。
更何况,那个荷包里面只是一个小鱼儿吊坠,沈芸甚至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,拿她有什么用呢。
“小姐,要不再将房间再找一遍吧。”一旁的入画提议道。
沈知摇了摇头,道:“房间方才不是已经找过一次吗,既然没有便就算了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,”入画有些急了,“这可是闲鹤大师赠给您的芽,说是这一世的缘分,说不好很小姐的姻缘有关系呢。”
“便是跟姻缘有关系又如何,物是死的,人是活的,缘分又其实这样一个东西便能决定的。”沈知笑着说道。
更何况,她这一世也早已绝了对情爱的心思。
见她是真的不在意玉坠的下落,入画禁不住跺了跺脚,心里只觉万分可惜。
也不知道那个小鱼儿吊坠到底是落在了哪儿,怎的找都找不到。
莫不是落在了长青山吧,那可就真的找不回来了。
*******
而另一边,安定王府前,一辆豪华的马车突然停在了府邸前,在王府侍卫警惕的视线中,一个穿着浅紫色长裙外罩一件淡
粉色纱衣的女子缓缓从车厢里走了出来,踏着人脚凳下了马车。
“你们王爷可在府中?”女子拾阶而上,声音如空谷黄莺。
而一旁的侍卫,在看到女子时,脸上警惕的神色也收了回去,压下心底闪过的惊艳,恭敬的回道:“王爷在府上,可否需要
小的去禀告一声?”
“不用了,我直接进去吧。”紫衣女子抿唇微微笑,面如芙蓉,笑意盈盈,看得人心旷神怡。
“那您请。”侍卫被她谜的心神恍惚,连忙将人引了进去。
紫衣女子点了点头,矜持的走了进去,熟门熟路的走过九曲廊阁,往萧郅所在的房间而去。
很显然,她对这王府中的布局十分熟悉,必然不是只来过一次。
到了地方,守在门外的灰翎便也瞧见了她,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。
“顾姑娘,你怎么来了?
“灰翎,你家主子呢?”紫衣女子问道。
“在屋子里休息,”灰翎压着嗓子低声说道,“今日王爷怕是不便见客了,顾姑娘还是请回吧。”
顾千千咬了咬唇,虽心有不甘,但也不敢打扰屋子里的人,只好道,“那我下次再来。”
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,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淡淡的声音,“灰翎,外面是谁?”
顾千千的神色一下子亮了起来,不等灰翎开口回答,便抢道:“王爷,是我,千千。”
屋子里沉默了片刻,半响,才道:“进来吧。”
房门被打开,顾千千眼底露出欣喜之色,她抬起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鬓发,皓白的腕间,一串琉璃珠串莹莹生辉。
灰翎看到这琉璃珠串,眸子微微一凝,又连忙移开了视线。
这珠串的颜色跟主子的眼睛颜色是何其的相似,这顾姑娘对自家主子什么样的心思,他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。
只是自家主子冷心冷情,根本不曾动过那方面的念头。
若是别的女子靠近过来,对他表露那方面意思,他必然毫不客气,更别谈怜香惜玉了。
也只有这顾姑娘,因为早年救过主子一命,才能得主子如此纵容。即便腕间戴了一串与主子眼睛一样颜色的琉璃珠串,主
子也没说什么。
只可惜,终究是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
顾千千没瞧见一旁灰翎脸上一闪而过的可惜神情,即便瞧见了,她也不会当回事。
她这份心思,一怀便是这么多年,到现在也不曾改变过。
她要嫁给萧郅,这是她一定要做到的事,不管多么难以实现,也不管别人会怎么看待,她都不会放弃!
整理好了妆容仪表,顾千千这才缓步进了屋子。
甫一进屋子,她便嗅到了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淡淡香味,那是萧郅身上常年都有的冷香。
顾千千嗅了几口,只觉得心跳砰砰砰加快了几分。
再一转头,便见到萧郅倚靠在床榻上,手执一本卷文,目光不曾从卷文上移开,只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顾千千心里闪过一道失望,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摆。
她今日特地穿了她自认为最好看的裙子,化了精致的妆容,然而对方却连瞧都没瞧一眼。
但很快,她便收拾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