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不等崔雅回答,那边的崔振两人说了几句话后,却是一同离开了。
崔雅见状,松了口气,道:“我们还是自己看吧。”
沈芸有些悻悻然,下意识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,若有所思道,“跟你兄长站在一起的人似乎看着不是很眼熟。”
“那是罗家的公子,”崔雅道,“不过脾气不是个好相与的,也不知道哥哥怎么会跟他走在一块……”
这么个插曲很快便被揭了过去,完成的雪人作品越来越多,展台上的雪人渐渐眼花缭乱起来,一炷香时间后,前三名也成功出炉。
分别之前,沈芸已经能和崔雅相谈甚欢了,她若有心讨好一个人,确实有那个本事让对方放下戒心,就是连原本因为沈芸之前说的话而心怀不快的卢玲儿,分别时也都是忘了这么回事的模样。
与崔雅和卢玲儿分开后,沈知和沈芸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。
沈芸很是满足,今晚她特意拜托卢玲儿将崔雅邀请出来,就是想要跟对方多多处好关系,为自己以后做准备。
虽说孙如絮只露了个面就离开了,但她今晚的目的也算是大致的达到了。
只是想到中途卢玲儿面色难看那会儿,沈芸总觉得心里膈应。
虽说她后来竭力补救,分开时对方看上去似乎已经不在意的模样,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想起来呢。
想到这,她不由又眼神隐晦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沈知。
“二姐姐,你知道玲儿那会脸色变了的原因吗?”
“你是说我们在猜那些奖项是什么样的人提供的那会儿?”沈知微微恍然,说道,“我有悄悄过崔雅,据崔雅说设置这些奖项的似乎就是卢府。”
沈芸心里一个咯噔,脸登时一白。
难怪卢玲儿那会儿表情那么难看,她向来最讨厌别人说卢府是什么商贾之家,偏偏她还浑不知情的当众说出了口,这该是何等的难堪。
还有那个崔雅,果然心计深沉,分明知道这场堆雪人比赛的背后是卢府,竟也丝毫没有透个气,甚至当时她不小心出口成祸时,对方也没有委婉的提醒或者替她解释一二。
沈芸掐紧掌心,原本达成目的的轻松满足顿时都变成了满心的懊悔和愤恨。
这满心的懊悔和愤恨最终又化为对沈知的埋怨和恼怒:“既然二姐姐当时发现了,为何又不提醒我一下,难道二姐姐就不担心卢府因此和沈府交恶吗。”
沈知听了,心里冷笑。
沈芸永远都是这样,做错了的事从来不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,而是都推诿到别人身上,一有不利,就会拿出沈府的面子说事,堂而皇之的将所有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。
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。
她微微扯了扯唇说道:“不知者不罪,你也是无意的不是吗,更何况那卢玲儿既是你的好友,总不该是心机狭隘之辈,因为这件事就对你,甚至对沈府心怀怨恨了吧。”
沈芸脸色微微一僵,被堵的说不出话来。
沈知又道:“更何况那会儿话题都已经岔开过去了,再特意说出来岂不是又要将气氛闹僵,你若真的愧疚事后再去解释便是,与我发什么火气。”
说到后面,她面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。
沈芸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外露的太过明显,她咬了咬唇,正要压着心底火气暂时忍让时,马车却猛地晃动了一下。
这阵晃动猝不及防,直接将两个人都甩到了马车壁上,沈知还好,反应极快的用手撑住了,避免了撞上马车壁的后果,而沈芸却没这么好运了,头狠狠的磕上了马车壁,顿时便鼓起了一片青肿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沈知率先开口问道,然而外面却没有回应,只有马嘶鸣了一声。
沈知微微蹙眉,意识到了一点不妙来。
外面应该是有沈府的马夫在的才对,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听到她的问话不作回答,除非……除非对方没有办法再回答她。
一道寒光猛然穿透了车帘,沈知瞳孔紧缩,下意识迅速的躲到了一边,寒光狠狠的扎在了马车壁上,发出了沉闷的“笃”的一声,竟是只开了刃的发着森寒气息的匕首。
而且在森白的匕刃处,还沾了一些暗红色的痕迹。
沈知心里微紧,目光下意识紧紧看向车帘的地方,不好的感觉越发明显。
一旁的沈芸原本还因为额头被撞伤了而愤怒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,却在近距离看清那只匕首上的痕迹时瞳孔猛地紧缩,脸色登时惨白了下来。
“看我发现了什么……”有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,带着满满的陌生和恶意。
而与此同时,车帘被掀起,露出了一张脸上有着交错伤疤面色狰狞的脸,对方用那双称的上是凶恶的目光扫了一眼车厢内后,却是咧嘴露出一股阴狠的笑容来:“看来运气不错,遇上了两个娇滴滴的小姐了。”
他说着,眯着眼神扫过沈知,粗壮的胳膊却是往沈芸那边伸了过去,目标直取沈芸的脖颈,“这通买卖不亏。”
“不要抓我!”沈芸尖叫连连,嗓音尖锐刺耳。
她连连往后躲去,惊恐的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大手,仿佛感受到了上面透出的死亡气息,眼角余光瞥到沈知后却是猛地一亮,宛如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伸手指向沈知,语无伦次道:“不要抓我,你抓我没用,她才是嫡女!你抓她的话想要什么都可以”
那只手一顿,大汉眯了眯眼,似乎在掂量着她的话的可信度。
沈芸像是终于得了口喘气的机会,连忙急急看向沈知,期待而又紧张道,“二姐姐,你快说话,你告诉他你是不是府上的嫡女,你快说几句话啊。”
沈知面色也发白,只是比起惊慌到了语无伦次的沈芸而言好了很多。
然而即便她再冷静,听到沈芸这一番话后也忍不住出离愤怒了起来。
她压住胸腔之中奔涌的怒意,看向这满身都透着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,问道: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看来确实是抓你更有用啊。”大汉咧着嘴笑了声,手朝沈知伸了过去。
一旁的沈芸顿时如获大释般瘫倒在了一边,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“我想要什么用不着告诉你,”大汉狞笑,“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小命吧。”
粗大的手已经快要贴上白皙脆弱的脖颈,沈知却仿若未觉,反而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来,“是吗?”
她像是要阻挡对方的动作般伸出了手,大汉只当她是垂死挣扎,嗤之以鼻了一声,丝毫没有放在眼里。
“我只是想将这个当做你的临终遗言而已。”低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似有若无的飘进了大汉的耳朵里,沈知看着大汉丝毫不以为意的表情,眼里露出一丝讥讽,在对方顿了一瞬的那一刹那,她手腕猛地一翻,反手迅速捏住对方脉门处,指尖淬着剧毒的金针毫不犹豫的狠狠扎了进去。
腕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大汉面色陡然一变,迅速抽回手,目光阴鹭的看着沈知,惊疑不定:“你刚刚做了什么?”
不等沈知回答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,火把的亮光逐渐包围住了马车,脚步声停下的几息后,便有人在外面大声道:“屠夫,你跑不掉了,赶紧出来束手就擒。”
大汉扫了一眼车帘外,冷笑一声,却是猛地将沈知提起,踏出了马车。
沈知只觉得面前一花,视线便陡然大亮起来,旋即便听到了一片惊疑的议论声。
“他出来了!”
“他还押了人质!”
“怎么回事,这么大晚上的,怎么还有官家的小姐在外面?!”
“……”
看清了沈知被对方勒住了脖子后,持着火把提着刀剑的官兵们顿时迟疑了,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。
“不是说让我束手就擒吗,你们都不敢上了?”大汉哈哈大笑一声,勒着沈知的胳膊却是收的更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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